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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章 尘埃终落定

我!”苏婉儿的声音随风飘过来,带着笑意,“我师父说,江湖太大,一个人走太孤单!铁剑门在沿海设了分舵,我奉命去巡查,正好跟你同路!”

我看着苏婉儿骑马奔来,白衣在风中飞扬,忽然想起破庙里的雪,落马坡的箭,秘库外的血。

踏雪对着她嘶鸣,声音里带着雀跃——这匹马比我先明白,江湖路远,一个人走,不如两个人并肩。

苏婉儿怀里揣着李乘风的信,信上写:“铁剑门已在宁波、上海设分舵,专查鸦片走私。你说的‘安稳’,不是守出来的,是拼出来的。”

踏雪高兴地刨着蹄子,我翻身下马,朝她伸出手,掌心还留着踏雪鼻尖的温度。

看着她越来越近,我忽然觉得这江湖路,好像也没那么难走了。

苏婉儿骑马与我并行,踏雪的蹄声轻快,像在唱歌。

……

半年后,关外码头。

王强带着关外猎户正搬卸军械——周大人拨的第一批防倭炮,黑黝黝的炮口对着大海,他胳膊上的伤疤淡成了浅粉色,嗓门依旧洪亮:“惊策,你看周大人拨的防倭炮,炮口对着大海,像不像一群沉默的山鹰?”

苏婉儿忽然笑,眼睛弯成了月牙:“我爹说‘江湖和朝堂,本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’。你守着朝廷的安稳,我护着江湖的正义,其实是一回事。”

我摸着腰间的旧军服,想起赵猛攥着的豆饼、踏雪渗血的蹄子、王强带伤的胳膊、苏婉儿染血的白衣。

风掠过耳畔,像极了军营的号角,却比当年更清亮——那是无数人用骨头撞出来的声响,在关外的风里,一直响下去。

九个月后,宁波港的晨雾里,铁剑门分舵的青旗在风中猎猎作响。

我站在码头,看着苏婉儿清点刚截获的鸦片箱——箱底刻着的“大英”字样已被她用剑划烂。

“昨天海防营的老周说,他们在舟山群岛又打掉一个影阁残部,缴了二十杆洋枪。”

苏婉儿擦着剑上的鸦片渍,指尖的茧子比去年厚了些,“我爹的剑谱里说,‘守土先守心’,现在才算懂了。”

踏雪在马棚里打了个响鼻,苏婉儿给它新缝的马垫上,绣着朵小小的红梅——那是破庙里赵猛血溅雪地的形状。

我摸着腰间的旧军服,忽然明白:所谓安稳,从来不是某个人的功劳。

是赵猛攥紧的豆饼,是踏雪带血的蹄子,是王强豁出的胳膊,是苏婉儿染血的白衣,是无数人把“硬骨头”扔进时代的熔炉,才炼出这一点点光。

“沈大哥,该巡港了。”苏婉儿翻身上马,白衣在晨光里像片云,“听说今天有艘洋船鬼鬼祟祟的,咱们去看看。”

踏雪跟着她冲出码头,四蹄踏过青石板的声音,像极了当年军营的鼓点,却比那时更沉、更稳。

风里飘着海腥味,混着药草香——李默在分舵开了间药铺,专治鸦片瘾,药碾子转动的声音,和远处炮营操练的号子,在宁波的清晨里,和着海浪声,一起响着。

药铺里,一个前影阁成员正趴在榻上戒鸦片,胳膊上的 “影”字烙印被药膏盖住。

李默给他敷药时,他哼唧着说:“昨天看见艘英国船往码头运木箱,我记下药名了,都是鸦片膏。”

李默点点头:“记下来交给沈大侠,这是你赎的第三桩罪了。”

关外传来消息,王强教猎户们用袁崇焕的“锥阵”对付俄国人,上个月俄国人的马队来抢皮毛,被猎户们用削尖的竹子扎穿了马肚子,再也不敢来了。

(本卷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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