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本一木的脸色比锅底还要黑,他捂着被爆炸气浪震得嗡嗡作响的耳朵,狼狈地从山路上撤了下来。?c¢q·w_a?n′j′i^a¨.!c\o`m-
他身后的特战队员,一个个丢盔弃甲,哪里还有半点帝国精锐的模样。
每个人的眼神里都残留着未散的惊恐,仿佛刚从地狱里爬出来。
“报告……报告山本大佐!”
一名特战队员结结巴巴地汇报,声音抖得不成样子,“支那军……他们……他们是疯子!”
就在刚才,那支只有二十人的八路小队,像一群被惹怒的疯牛,迎着他们的枪口发起了决死冲锋。
子弹打在他们身上,只是让他们晃一下,然后便嘶吼着继续往前扑。
那该死的破军服下面,肯定藏了什么东西!
更可怕的是,这些人冲到近前,不等特战队员补枪,就直接拉响了身上的手榴弹和炸药包。
轰!轰!轰!
爆炸声此起彼伏,血肉横飞。
一名特战队员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八路军士兵,咧着满是鲜血的嘴,对着他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,然后一头撞进了其他队员怀里。
下一秒,天旋地转。
这种完全不计生死的打法,直接把山本特工队打懵了。
他们是特种作战的专家,擅长渗透、暗杀、斩首,可他们什么时候见过这种拿命往上填的疯子!
一次冲锋,山本特工队伤亡过半。
那二十个八路,用自己的命,在山本特工队和石桥联队之间,炸出了一条分割线。!6¢吆·墈+书!惘, ¢罪*鑫~彰·节?庚-芯·筷_
山本一木看着满地狼藉的现场,和他那些或死或伤的队员,一口钢牙几乎咬碎。
耻辱!前所未有的耻辱!
……
“废物!”
远处的指挥部,石桥大佐听着前线的战报,气得脸色铁青。
他精心布置的口袋阵,后路居然被一支二十人的小队给暂时截断了,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!
他的脸色无比凝重,望远镜里的景象让他心头愈发沉重。
对面的火力太猛了。
迫击炮的数量,远超一个营的编制。
几十具掷弹筒像不要钱一样倾泻着炮弹,还有那些时隐时现的冷枪……
估计是狙击手,在精准地收割着他手下那些经验丰富的军曹和机枪手。
这哪里是一个营?这火力密度,说是一个加强团他都信!
联队已经组织了数次冲锋,每一次都被硬生生打了回来。
阵地前躺满了帝国军人的尸体,可对方的防线却像一块烧红的铁板,碰一下就得掉层皮。
“八嘎!”石桥大佐拔出指挥刀,刀尖直指猛虎营的阵地,“传我命令!全线压上!不要管伤亡!进攻!进攻!进攻!”
“我就不信,五百人能挡住我一个联队的进攻!用人命堆,也要把他们给我碾碎!”
“哈依!”
呜——
刺耳的冲锋号再次响起。^墈?书`屋¨小^说^王¢ ¨首!发_
被军国主义思想彻底洗脑的鬼子士兵,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光芒,踩着同伴的尸体,如黑色的潮水般再次发起了冲锋。
战场瞬间化作了血肉磨盘。
最惨烈的地方,莫过于一连死守的那处高地。
“狗日的!来啊!”
张虎赤裸着上身,浑身肌肉虬结,被硝烟熏得像个黑炭头。
他怀里抱着一挺滚烫的歪把子机枪,对着山坡下涌上来的鬼子疯狂扫射。
哒哒哒哒!
火舌喷吐,一长串子弹链下去,冲在最前面的四五个鬼子应声倒地,翻滚着摔下山坡。
可后面的鬼子没有丝毫停顿,踩着尸体继续往上冲。
“手榴弹!给老子往下扔!”
一名战士刚拉响手榴弹,还没来得及扔出去,就被一发子弹击中胸口,身体晃了晃,直挺挺地倒了下去。
“连长!小六子没了!”
“没时间哭!给老子打!”
张虎眼睛血红,换上新的弹夹,继续咆哮着射击,“给小六子报仇!”
子弹打光了,就拼刺刀。
刺刀断了,就用石头砸。
一连的阵地在鬼子潮水般的攻击下,摇摇欲坠,伤亡数字在飞速攀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