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35年12月,东北,某处隐秘的山坳。^咸/鱼_墈/书/ ¢嶵¢新,蟑/結?耕-新¢哙`
寒风像刀子一样刮过光秃秃的枝桠,气温低得连呼出的白气似乎都能瞬间冻成冰碴。这是一片真正的无人区,除了呼啸的风声和偶尔积雪压断枯枝的脆响,死寂得令人心慌。
然而,在这片荒芜的雪原上,却有一小群身影在奋力活动。
他们是东北抗日联军某支小分队的战士,衣衫单薄破旧,棉絮从绽开的破口里钻出来,脸颊和双手都冻得通红发紫,但眼神却异常坚定。
此刻,他们正按照上级指示的坐标点,在一片相对开阔的林间空地上,用尽一切办法布置一个巨大的、显眼的空投标识。
没有油漆,没有布匹。他们砍下带着深色树皮的松枝,在厚厚的积雪上艰难地拖拽、摆放。
一个巨大的、歪歪扭扭的“十”字渐渐成型,在茫茫雪原上显得格外突兀。
又在旁边用冻得几乎失去知觉的手,刨开积雪,露出底下深色的冻土,堆出一个指向风向的箭头。
“柱子,再……再搬点树枝来,这边……这边不够显眼!”一个胡子拉碴、眉毛结着白霜的中年汉子喘着粗气指挥着,他是分队长老赵。¨h¨u_a,n_x*i~a*n-g.j·i+.~n+e¨t¨
“队长,这……这能行吗?”旁边一个年轻的战士小顺子首起身,搓着冻僵的手,望着灰蒙蒙的天空,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。
“这冰天雪地的,鬼子飞机倒是常来,咱们的‘铁鸟’,真能找到这兔子不拉屎的地方?别白忙活一场,再把鬼子招来,那可真就得不偿失了。”
老赵的动作顿了一下,他何尝不担心?电台坏了快一个月,与上级的联系时断时续,这次空投的消息还是靠交通员九死一生才送到的。
但是,据说己经有主力部队获得了周司令的空投补给,这也让他没有放弃这最后一次希望。
药品早就用光了,好几个伤员伤口在溃烂;粮食也见了底,全靠挖草根、扒树皮撑着;子弹更是金贵,每个人怀里揣着的那几发,就是最后的命根子。
这次空投,是他们熬过这个严冬、继续战斗下去的唯一希望。
“少废话!”老赵的声音不高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,“上级既然说有,就一定有!把标识弄显眼点,就是咱们的活!动作快,时间快到了!”
他用力拍了拍小顺子的肩膀,眼神扫过其他同样面带忧色却依旧埋头苦干的战士,“想想伤员,想想咱们快打光的子弹!再难,也得试试!”
标识终于弄好了。¢欣/丸~ - ^神?占· .追*蕞*鑫\漳_节,战士们迅速撤到周围的树林里,依托着树干和岩石隐蔽起来。空气仿佛凝固了,只剩下狂风的嘶吼和每个人胸腔里擂鼓般的心跳。
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,每一秒都像在冰水里浸泡过一样漫长而煎熬。小顺子不停地抬头看天,脖子都酸了,灰蒙蒙的天空依旧毫无动静。
怀疑和失望的情绪,像冰冷的藤蔓,悄悄缠绕上每个人的心头。
突然!一个耳朵特别灵的老战士猛地抬起头,浑浊的眼睛里爆发出精光:“听!有动静!”
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,侧耳倾听。
起初是极细微的、嗡嗡的声响,混杂在风里几乎难以分辨。但那声音越来越清晰,越来越近,带着一种低沉而有力的轰鸣,穿透了呼啸的风雪!
“来了!是咱们的‘铁鸟’!”老赵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变调,眼中瞬间爆发出狂喜的光芒。
只见灰蒙蒙的天际线上,几个黑点迅速变大,轮廓越来越清晰——那是几架涂着赤焰的运输机!
它们像钢铁的雄鹰,无畏地冲破凛冽的寒风和日军的空中封锁线,坚定地朝着这片渺小的、被遗弃的雪原飞来!
飞机降低了高度,在标识上空盘旋。机舱门打开,一个个带着降落伞的包裹,如同天女散花般,在寒风中猛地绽放出一朵朵洁白的伞花!
它们飘飘荡荡,在战士们狂喜目光的注视下,精准地向着那片他们用生命和希望划出的标识区域降落!
“空投!是空投!!”树林里爆发出压抑不住的欢呼,所有疑虑和绝望在这一刻烟消云散!
飞机完成任务,轰鸣着爬升高度,消失在云层之中。战士们再也按捺不住,像离弦的箭一样从隐蔽处冲了出来,扑向那些散落在雪地上的宝贝。
“快!快搬走!别留下痕迹!”老赵强压着激动指挥着。
战士们七手八脚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