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山的铁证摆在上面,股东们也炸了。
“时董,这件事你得给我们一个交代!大家信任您,相信时氏,才把钱投进来。”
“是啊时董,对一家高奢原创服装公司来说,抄袭是在自取灭亡啊!”
时父脸色愈发沉闷。
原本还想保一下时青禾,奈何爆料的人证据上得太全,网上的热度又居高不下……他转头看向旁边的女儿,明知故问:“青禾,你真的抄袭了裴教授的作品吗?”
“爸,我——”
“姐姐没抄袭。”
时青禾与时音的声音一同响起。
众人神色各异。
坐在轮椅上的时青禾更是握紧了扶手,死死地盯着时音的脸,直觉告诉她,时音不会这么好心来为她脱罪。要么是故意来看热闹,要么就是落井下石。
“证据都摆在这,怎么会没抄袭?”
“时青禾是你亲姐,你当然向着她说话!”
股东们质疑着。
时音的出现无疑是时父无计可施之际的一道曙光,他连忙走上前,亲切地拉住她的手,希望她能为自己最心爱的女儿脱罪:“音音,你有实际的证据证明青禾没抄袭吗?”
“有的。”
“你说说。”
时音点头,径直走向投影幕布,指着上面的抄袭图稿,道:“众所周知裴教授晚期的作品融入了后现代画派的风格,在衣服的抽皱、折叠和绣缀方面更加随意。越简约随性的东西,越难做出来。这些年许多设计师争先恐后地模仿,都没仿到裴教授半分。”
“姐姐这两幅作品却能模仿出九分,像是裴教授亲自画出来一样。姐姐没有见过裴教授,也未曾就读于裴教授授课的hu设计学院,她不可能画出来。”
有道理。
会议厅里陆续有人点头。
赞同时音的说法。
股东又问:“你的意思是,这两幅写着‘时青禾’名字的画稿,并不出自时青禾的手?”
“时音你胡说八道!”
时青禾当即就坐不住了,残疾了半年险些痊愈,从椅子上蹦起来。旁边的时父先她一步按住了她的肩膀,给了她几个‘闭嘴’的眼神,旋即与时音说:“音音,那照你看来,这两幅设计图稿会是谁画的?”
音落。
厅里的设计部员工都受到了目光审判。
十几个人如热锅上的蚂蚁,刹那间惶恐跳脚。不想成为可怜的背锅侠,纷纷为自己开脱:“时董,这两幅稿件我们都没参与,副总监当时直接把稿子给到设计部,没让我们做任何修改,就送去产品部打板做样衣了!”
“这么说,稿子还是时青禾的。”
“抄袭的罪名洗不清。”
时音从股东们的议论声中走来,小步跑到时青禾旁边,蹲下身心疼地劝道:“姐姐,对于原创设计师来说,抄袭是要被钉在耻辱柱上一辈子都翻不了身的。不要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,把这两幅稿件的原作者供出来,让她去接受大众的审判,法律的惩处。”
两人离得近。
时音看见了时青禾手背暴起的青筋,阴翳到极点的眼底。那刚做的美甲也深深扎进掌心血肉,肩膀都气得隐瑟发抖。
在无人窥见的暗处,时音用着仅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:“你只有两条路,一是承认自己抄袭,裴教授团队若是坚持上诉,你得进局子,爸妈可保不住你。二是把孟希的作品还给她,承认你通过占有别人的作品获取名利。名声毁了,以后混不了设计圈,但至少没去吃牢饭。选哪一条呢,姐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