战场,渐渐平息了下来。·9¢5~k¢a\n′s^h-u^.\c!o`m′
枪声变得零星,只剩下伤者绝望的呻吟和补枪时的“砰砰”声。
队员们在遍地狼藉中穿行,对着每一具还能动弹的日伪尸体扣动扳机。
浓烈的血腥味和刺鼻的硝烟味混杂在一起,弥漫在灼热的空气中,令人作呕。
陈恭树站在燃烧的卡车残骸旁,目光扫过这片修罗场。
那些倒在血泊中的日伪尸体,那些燃烧的车辆,都无法立刻驱散他心中积压的阴霾。
沪市区覆灭时,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在眼前闪过…
那些背叛,那些牺牲,那些无处发泄的憋屈和愤懑…
此刻,看着队员们一个个红着眼,沉默地执行着补枪命令;
看着赵理君像拖死狗一样拖着林焕之,一股难以言喻的悲怆和一丝扭曲的释然,在他胸腔中翻腾。
“此地不宜久留!”
“打扫战场!”
“快!”
陈恭树强行压下翻涌的情绪,声音恢复了冷硬。
时间就是生命,敌人的增援随时可能到来。
他大步走向被解救出来的金陵站人员,目光瞬间就锁定了人群中面如死灰的钱信民和瑟瑟发抖的王俞。
他什么也没说,只是眼神冰冷地扫过。·艘?嗖~暁*税*罔- `芜¨错^内?容?
如何处理这些被捕者,尤其是其中的叛徒,还得戴老板发话才行!
“诸位兄弟!”陈恭树抱拳,声音洪亮,“鄙人陈恭树,军统沪市行动总队总队长!”
“奉戴老板钧令,特来营救!”
“诸位虽脱险境,但是还不能放你们自由离开。”
“大家都是军统的人,规矩想必大家都懂!”
“凡是被捕的人员,一律要经过审查!”
“得罪之处,万望海涵!”
“待查明清白,自当还诸位自由!”
“总队长!”刘健快步跑来,脸上带着血污却精神亢奋,“战场清理完毕!”
“所有日伪,确认格杀!”
“我方轻伤五人,无人阵亡!”
“缴获武器弹药若干!”
“是否撤离?”
“撤!”陈恭树大手一挥,斩钉截铁,“带上我们的人和缴获,撤入青纱帐!”
“按预定路线,分散转移!”
“快!”
近三百名行动队员,押解着被救人员和俘虏林焕之,迅速隐入无边无际的青纱帐中。
只留下身后一地的死尸以及浓得化不开的血腥气息。
……
沪市,76号特工总部,下午西点。^k¨a·n?s¢h.u·h_e,z_i_.+c·o*m·
主任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撞开!
万里浪急匆匆地闯进来,满头大汗,几乎是踉跄着扑到陈沐风桌前,惊慌失措地喊道:“主任!大事不好了!”
陈沐风正在批阅文件的手一顿,抬眼看向他,语气严厉地训斥道:“慌什么!”
“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!”
“说清楚,到底什么大事?”
“车队!押送军统金陵站人犯的车队!”万里浪声音发颤,几乎语无伦次,“按计划中午就该到了,可一首没消息!”
“我就派人沿着路线去查。”
“结果在常州奔牛镇郊外的路上,发现押送的兄弟,还有皇军宪兵全都死了!”
“车辆也被焚毁了!”
陈沐风心头猛地一震,一股难以抑制的狂喜瞬间涌上心头,看来军统沪市行动总队得手了。
但他脸上的肌肉瞬间绷紧,显出极致的震惊与暴怒,猛地拍桌站起,椅子被巨大的力道带得向后滑开:“你说什么?怎么可能?”
“千真万确啊,主任!”
“我的人亲眼所见!”
“这么大的事,他们哪敢乱报!”万里浪急得赌咒发誓。
“混账!”陈沐风暴怒低吼,“你立刻通知当地宪兵队!”
“把现场保护起来!”
“通知小车班,立刻备车!”
说完,他迅速拿起桌上的电话,分别给特高课还有梅机关打了过去。
不到半小时,五岛茂以及晴气庆胤便脸色铁青地带人赶到了76号。
“陈桑!到底怎么回事?”
“一支这么多人的押运车队,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被全歼?”
“敌人究竟是谁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