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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43章 裂痕难补

一种穿透岁月的冷,“九十三个人签名,说德国的枪是文明的先锋,能斯脱、伦琴、普朗克……那些我曾仰望的名字,都在上面。他们来找我签名时,我把笔扔在了桌上。我说你们的文明,沾着血。”

威廉三世的指尖在藤椅扶手上轻轻收紧。

“这些事,我知道得太晚了。”威廉三世的声音沉得像浸了水,他从风衣内袋掏出一份折叠的文件,轻轻推到爱因斯坦面前,“这是《学术平反令》,我来之前刚在帝国议会通过。上面写着‘1914年以来所有因反战被污蔑的学者,恢复名誉’,您的名字排在第一位。奥西茨基的‘叛国者’言论,从今天起,在德国境内以诽谤论处。”

他顿了顿,指尖点在文件末尾的红章上:“我还在柏林建了‘流亡学者庇护中心’,首期拨款五百万马克。您在莱顿的学生、牛津的同事,只要愿意回德国,中心包食宿、配助手,连孩子上学都安排妥当。”

爱因斯坦的目光扫过文件,却没去碰。

“庇护中心?”他忽然笑了,那笑声里裹着冰,“就像1929年,您把囤积面粉的犹太资本家扔进监狱,说这是为了平民?我认识其中一个,他在汉堡有间面包厂,战乱时给孤儿院送过三年面包,最后却被贴上贪婪的标签,驱逐时只准带一个行李箱。”

“他囤积的面粉够一万人吃三个月,”威廉三世的脸色沉了沉,指节泛白,“乱世用重典!当时柏林的面包价格每天涨两成,有母亲抱着孩子在面包店门口哭晕过去。不杀鸡儆猴,饿死的就是平民。我抓的是哄抬物价的人,跟犹太裔无关。”

“所以用犹太裔当鸡?” 爱因斯坦反问,声音陡然拔高,“就像上次世界大战的时候,用非日耳曼精神给反战者扣帽子?陛下刚才说学术不该被国籍捆住,可您的帝国,不正在用血统和强权划分世界吗?”

“够了!” 威廉三世的手掌猛地拍在桌上,咖啡杯里的液体溅出,在草稿纸上晕开一片深色。

他的脸色沉得像要落雨,眼底的怒意几乎要溢出来,可目光扫过爱因斯坦鬓角的白发、那双写满疲惫却依旧锐利的眼睛时,又硬生生压了下去。

“那卢森堡呢?”爱因斯坦往前倾身,桌上的咖啡杯被震得轻响,“您说无一平民伤亡,可那些被解职的官员、被改了教材的学校,算什么?”

“卢森堡是夏洛特大公主动归附,为了莱茵河的安全……教材是夏洛特大公自己要求的……”威廉三世的声音低了些,“但我承认,我的手段或许…… 过刚。可您的理论,不该被这些事捆住。它属于物理,属于全人类,更该属于…… 诞生它的土地。”

最后几个字,他说得极轻,带着一种近乎恳求的意味。

爱因斯坦的动作顿住了,他想起 1905 年在伯尔尼专利局,夜晚趴在桌上演算相对论时,窗外的月光总让他想起柏林的菩提树;想起普朗克第一次在信里说“你的公式该让德国看到”时的激动。

“陛下听过一句话吗?” 他缓缓抬头,“当故土的土壤里埋着强权的种子,再珍贵的理论,也只会长出荆棘。”

史密斯校长的喉结上下滚动,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。

威廉三世沉默了片刻,忽然松开紧攥的拳头,语气里的锐气压了下去:“您说的这两件事,我不辩解。但您的公式,不该被这些事困住。柏林的新物理研究所下个月奠基,我让人在主楼留了块石碑,准备刻上相对论诞生的土壤。您的统一场论研究需要什么?超低温实验室?全球观测数据?我让科学院的人连夜给您备齐,哪怕您只来指导一天,也算……给德国的孩子留点念想。”

“陛下的念想,是让我的公式给您的帝国当装饰。”爱因斯坦把文件推回去,“1914年他们要我的名声,现在您要我的公式,本质上有什么不同?我在普林斯顿的实验室很小,但至少,那里的黑板不用刻为了祖国。”

威廉三世看着被退回来的文件,他知道,有些裂痕太深,不是钱和实验室能补上的。

爱因斯坦跟德国的那点牵连,早在1914年的反战传单上、1930年的流亡行李箱里,磨成了灰。

“史密斯校长。”爱因斯坦忽然站起身,“不是说学生们在等我答疑吗?”

史密斯如蒙大赦,连忙点头:“对对,该去了。”

两人走到门口时,威廉三世忽然开口:“《物理学年鉴》的编辑部,还留着您1905年的投稿信封。他们说,每次翻到那页,都觉得柏林的风里,还飘着您演算时的粉笔灰。”

他顿了顿,像在恳求:“以后有新理论,哪怕只给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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